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池阳月试策问(一七)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前既由经而子发问目矣,其次当略论传注。
昔秦火燔灭之馀,虽经言尚皆讹伪,汉儒随文生义,由是训诂出焉。
然古说本由口授,后学乃以书传。
厥或师承异宗,于是角立诡辩。
汉晋以来,凡若此者号为滞义
学者求通,义据纷然。
今略举十条,以广温故。
《尧典》禋于六宗,或谓星辰与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或谓天、地、神之尊者,或谓《易》卦六子,最后有援《家语》宰我问以为寒暑、坎坛、禜祭者,众说殽乱,不知孰为优?
大宗伯禋祀昊天,既曰昊天帝,《月令》迎气,又曰五德帝。
其后有着论辨南、北郊,谓天体则一,安得有六者?
两家异同,不知孰为是?
《周礼》四望,司农谓日月星海,郑玄谓望祭不及天神,当为岳渎镇,是康成不同于先郑矣。
《春秋》三望,郑玄谓鲁境弗逮于河,当为淮海岱,孔氏复引杜注指为国内山川分野之星,是颖达复异于康成
不知四望、三望果孰为确论乎?
天子曰灵台,诸侯曰观台、曰时台,说者谓皆在太庙,所以望氛祥观精祲也。
郑玄独谓辟雍三灵虽同在郊,而其处各异。
夏后氏世室,商人重屋,周人明堂。
说者谓之举其一,其制同也。
郑玄独谓明堂在国之阳而与祖庙别。
以玄之说为非乎,椒举称台度于临观之高,为于瘠硗之地,则疑非建庙之所明甚。
以玄之说为是乎,左氏称勇不害上,不登于明堂,乃舍爵策勋之地也,安见其与太庙异?
不知三雍、明堂、太庙果孰为定制乎?
十二章皆饰于祭服,或谓三辰不在衣而在旌旗。
三夏为樊遏渠,或谓九夏皆诗名而非字义。
食祭之名有九,或谓自命祭以下施于事神只。
会朝之门有五,或谓库门、雉门,诸侯得以兼内外。
凡此枝叶繁滋,文义舛駮,亦有要归可得而折衷者乎?
然此其浅肤,非有微奥,乃若以六尺四寸而论尺步,以开方百里而论封国,以旁加一里而为治浍,畿内畿外兼用贡助之法,嗣爵嗣禄杂取夏商之制,虽未敢指为臆说,然于经孰为明据?
必如其说参验反覆,其有合乎?
亦有未合者乎?
窃考汉魏诸儒治古学者,为谱,为駮,为辨疑,为异义,中实难疑,知凡几书。
孔颖达囊括笔削以成《正义》,于是独存贾、马、服、郑、王、刘数家,不知此外亦有或裁取弗精,采摭未尽,因以遗落而不传者乎?
抑徒多纷纷等为无裨于经而不足录欤?
史称颖达能默记《三礼义宗》,今聂崇义之书具在,寻其源流,亦足按试以为证乎?
夫缉绎义疏,芜没本旨,南北而下传者倦矣。
然则剖析疑滞,说有稽据,后世学者不能废也。
故据其说之繁乱与其未安者,得以暇日共讲焉。
禘祫合正位序议 宋 · 杨杰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九、《无为集》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
右本院先准中书劄子,奉圣旨修定太庙祀仪。
续准近制,奉禧祖为太庙始祖,所有禘祫神主,合正位序。
检会禘祫旧仪,于殿室外设昭穆之位,禧祖、翼祖、太祖、太宗、仁宗及诸室后主共十四位,俱南向。
顺祖、宣祖、真宗、英宗及诸室后主共十位,俱北向。
所有礼乐之器,多陈设于堂之上下,而皆在北向神主之后。
质之典礼,参以人情,窃恐未顺。
谨按《礼记》、《周礼》经传及《尔雅》、《通典》、《祫志》、《三礼义宗》所载,禘祫昭穆,盖有室中、堂上之别。
古者宗庙异宫,各有堂,室户近东,祏主在西。
其在始祖后稷室,则后稷东向,其为昭者皆南向,其为穆者皆北向;
太祖文王庙室,文王东向,以率先王之穆,穆皆北向;
太宗武王庙室,则武王东向,以率先王之昭,昭皆南向。
各就其室,裸酌馈献,此所谓室中之位也。
及其迎之出户,射牲、蟠燎、朝事、朝践,则后稷、文王、武王皆南向,先王、先公,其为昭者皆西向,其为穆者皆东向。
此所谓堂上之位也。
遇祫祭,则先王、先公合食于后稷之庙。
抱云峰 清 · 厉鹗
 出处:樊榭山房续集卷第二
敬身得灵壁石高五寸许数小峰环峙其下中洼如壑最高一峰上有白脉萦绕而达于背髣髴云气也叩之声清越良久乃巳予为名曰抱云峰时敬身小疾初起又得宋高孝两朝赐杨和王御札墨本所衬纸是至正间海运册子皆希代之玩也好事而具鉴识往时里中前辈人无如敬身敬身索予诗乃用元遗山武伯英云岩诗韵以遗之
幽人病起学鍊颜,江村寒寂鸦影还。
帝遣灵文传十赉,先以泗滨之砚山
似听松声吹壑底,森然却立丁香鬼。
洞天一品未足奇,剑倚千寻米元章有洞天一品石)
玉女衣披巫峡雨,胡桃文浃青泥髓。
客儿有句写幽抱,笑杀巴音歌下里。
片帆欲往搜湖嵌,君今绕案浮烟岚。
吴兴风篁响清绝,漫费琴丝窾碧岩赵子昂以丝弦系太湖石两窍立之斋前风过有声如琴名风篁石)
我愧心魂未斋祓,螺子应为赐汤沐。
故家好事谱空青,无此玲珑袖中物五代李赞华有奇石一峰目曰空青府)
闭户看山道自尊,出岫巳懒如幽人。
云根莫道悭肤寸,望拜三峰礼七真。
重集三礼图议建隆三年 五代至宋初 · 张昭
 出处:全宋文卷一○、《宋史》卷四三一《聂崇义传》、《宋史纪事本末》卷八
聂崇义称:祭天苍璧,九寸圆好;
祭地黄琮,八寸无好;
圭、璋、琥并长九寸。
自言周显德三年,与田敏等按《周官》玉人之职及阮谌、郑玄旧图,载其制度。
臣等按《周礼》玉人之职,只有「璧琮九寸,瑑琮八寸」,及「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之文,即无苍璧、黄琮之制,兼引注有《尔雅》「肉倍好」之说,此即是注「璧羡度」之文,又非苍璧之制。
又详郑玄自注《周礼》,不载尺寸,岂复别作画图,违经立异?
《四部书目》内有《三礼图》十二卷,是隋开皇中礼官修撰,其图第一、第二题云梁氏,第十后题云郑氏,又称不知梁氏、郑氏名位所出。
今书府有《三礼图》,亦题梁氏、郑氏,不言名位。
厥后有梁正者,集前代图记,更加详议,题《三礼图》曰:「陈留阮士信受礼学于颍川綦册君,取其说为图三卷,多不按《礼》文,而引汉事,与郑君之文违错,正删为二卷」。
阮士信即谌也。
如梁正之言,可知谌之纰谬。
兼三卷《礼图》删为二卷,应在今《礼图》之内,亦无改祭玉之说。
臣等参详自周公制礼之后,叔孙通重定以来,《礼》有纬书,汉代诸儒颇多著述,讨寻祭玉,并无尺寸之说。
魏、晋之后,郑玄、王肃之学,各有生徒,三礼、六经,无不论说,检其书亦不言祭玉尺寸。
臣等参验画图本书,周公所说正经不言尺寸,设使后人谬为之说,安得便入周图?
崇义等以诸侯入朝献天子、夫人之琮、璧以为祭玉,又配合羡度肉好之言,彊为尺寸。
古今大礼,顺非改作,于理未通。
又据尹拙所述礼神之六玉,称取桂州刺史崔灵恩所撰《三礼义宗》内「昊天及五精帝圭、璧、琮、璜皆长尺二寸,以法十二时;
祭地之琮长十寸,以效地之数」。
又引《白虎通》云:「方中圆外曰璧,圆中方外曰琮」。
崇义非之,以为灵恩周公之才,无周公之位,一朝撰述,便补六玉阙文,尤不合礼。
臣等窃以刘向之论《洪范》,王通之作《元经》,非必挺圣人之姿而居上公之位,有益于教,亦为斐然。
臣等以灵恩所撰之书,聿稽古训,祭玉以十二为数者,盖天有十二次,地有十二辰,日有十二时,封山之玉牒十二寸,圜丘之笾豆十二列。
天子以镇圭外守,宗后以大琮内守,皆长尺有二寸。
又祼圭尺二寸,王者以祀宗庙。
若人君亲行之郊祭,登坛酌献,服大裘,󲦤大圭,行郊奠,而手秉尺二之圭,神献九寸之璧,不及礼宗祼圭之数,父天母地,情亦奚安?
灵恩议论,理未为失,所以自《义宗》之出,历梁、陈、隋、唐垂四百年,言礼者引为师法,今《五礼精义》、《开元礼》、《郊祀录》皆引《义》为标准。
近代晋、汉两朝,仍依旧制。
周显德中田敏等妄作穿凿,辄有更改。
唐贞观之后,凡三次大修五礼,并因隋朝典故,或节奏繁简之间稍有釐革,亦无改祭玉之说。
伏望依《白虎通》、《义》、唐《礼》之制,以为定式。
尹拙依旧图画釜,聂崇义去釜画镬,臣等参详旧图,皆有釜无镬。
按《易·说卦》云:「坤为釜」。
《诗》云:「维锜及釜」。
又云:「溉之釜鬵」。
《春秋传》云:「锜釜之器」。
《礼记》云:「燔黍捭豚」。
解云:「古未有甑釜,所以燔捭而祭」。
即釜之为用,其来尚矣,故入于礼图。
崇义以《周官》祭祀有「省鼎镬」、「供鼎镬」,又以《仪礼》有「羊镬」、「豕镬」之文,乃云「画釜不如画镬」。
今诸经皆载釜之用,诚不可去。
又《周》、《仪礼》皆有「镬」之文,请两图之。
又若观诸家祭祀之画,今代见行之礼,于大祀前一日,光禄卿省视鼎、镬,伏请图镬于鼎下。
宗镜录 后周 · 释延寿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二、全宋文卷一三、《全唐文》卷九二二
伏以真源湛寂,觉海澄清,绝名相之端,无能所之迹。
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成业识之由,为觉明之咎。
因明起照,见分俄兴;
随照立麈,相分安布。
如镜现像,顿起根身。
次则随想,而世界成差;
后即因智,而憎爱不等。
从此遗真失性,执相徇名,积滞著之情尘,结相续之识浪。
锁真觉于梦夜,沈迷三界之中;
瞽智眼于昏衢,匍匐九居之内。
遂乃縻业系之苦,丧解脱之门。
于无身中受身,向无趣中立趣。
约依处则分二十五有,论正报则具十二类生。
皆从情想根由,遂致依正差别。
向不迁境上,虚受轮回;
于无脱法中,自生系缚。
如春蚕作茧,似秋蛾赴灯。
以二见妄想之丝,缠苦聚之业质;
用无明贪爱之翼,扑生死之火轮。
用谷响言音,论四生妍丑;
以妄想心镜,现三有形仪。
然后违顺想风,动摇觉海
贪痴爱水,资润苦芽。
一向徇尘,罔知反本。
发狂乱之知见,翳于自心;
立幻化之色声,认为他法。
从此一微涉境,渐成戛汉之高峰;
滴水兴波,终起吞舟之巨浪。
迩后将欲反初复本,约根利钝不同。
于一真如界中,开三乘五性。
或见空而證果,或了缘而入真。
或三祇熏鍊,渐具行门;
或一念圆修,顿成佛道。
斯则剋證有异,一性非殊,因成凡圣之名,似分真俗之相。
若欲穷微洞本,究旨通宗,则根本性离,毕竟寂灭。
绝升沈之异,无缚脱之殊。
既无在世之人,亦无灭度之者。
二际平等,一道清虚,识智俱空,名体咸寂,迥无所有,唯一真心。
达之名见道之人,昧之号生死之始。
复有邪根外种,小智权机,不了生死之病原,罔知人我之见本。
唯欲厌喧斥动,破相析尘,虽云静味冥空,不知埋真拒觉。
如不辩眼中之赤眚,但灭灯上之重光;
罔穷识内之幻身,空避日中之虚影。
斯则劳形役思,丧力捐功,不异足水助冰,投薪益火。
岂知重光在眚,虚影随身,除病眼而重光自消,息幻质而虚影当灭。
若能回光就己,反境观心,佛眼明而业影空,法身现而尘迹绝。
以自觉之智刃,剖开缠内之心珠;
用一念之慧锋,斩断尘中之见网。
此穷心之旨,达识之诠,言约义丰,文质理诣。
揭疑关于正智之户,薙妄草于真觉之原,愈人髓之沈痾,截盘根之固执。
则物我遇智火之焰,融唯心之炉;
名相临慧日之光,释一真之海。
斯乃内證之法,岂在文诠,知解莫穷,见闻不及。
今为未见者演无见之妙见,未闻者入不闻之圆闻,未知者说无知之真知,未解者成无解之大解。
所冀因指见月,得兔忘罤,抱一冥宗,舍诠检理。
了万物由我,明妙觉在身。
可谓搜抉玄根,磨砻理窟,剔禅宗之骨髓,标教网之纪纲。
馀惑微瑕,应手圆净
玄宗妙旨,举意全彰。
能摧七慢之山,永塞六衰之路。
尘劳外道,尽赴指呼;
生死魔军,全消影响。
现自在力,阐大威光。
示真宝珠,利用无尽;
倾秘密藏,周济何穷。
可谓香中爇其牛头,宝中探其骊颔,华中采其灵瑞,照中耀其神光,食中啜其乳糜,水中饮其甘露,药中服其九转,主中遇其圣王。
故得法性山高,顿落群峰之峻;
醍醐海阔,横吞众派之波。
似夕魄之腾辉,夺小乘之星宿;
如朝阳之孕彩,破外道之昏蒙。
犹贫法财之人值大宝聚,若渴甘露之者遇清凉池。
为众生所敬之天,作菩萨真慈之父。
抱膏肓之疾,逢善见之药王
迷险难之途,偶明达之良导。
久居闇室,忽临宝炬之光明;
常处裸形,顿受天衣之妙服。
不求而自得,无功而顿成。
故知无量国中,难闻名字;
尘沙劫内,罕遇传持。
以如上之因缘,目为心镜,现一道而清虚可鉴,辟群邪而毫发不容,妙体无私,圆光匪外。
无边义海,咸归顾眄之中;
万像形容,尽入照临之内。
斯乃曹溪一味之旨,诸祖同传;
鹄林不二之宗,群经共述。
可谓万善之渊府,众哲之玄源,一字之宝王,群灵之元祖。
遂使离心之境,文理俱虚;
即识之尘,诠量有据。
一心之海印,揩定圆宗;
八识之智灯,照开邪闇。
实谓含生灵府,万法义宗,转变无方,卷舒自在,应缘现迹,任物成名。
诸佛体之号三菩提,菩萨修之称六度行;
海慧变之为水,龙女献之为珠;
天女散之为无著华,善友求之为如意宝;
缘觉悟之为十二缘起,声闻證之为四谛入空;
外道取之为邪见河,异生执之作生死海。
论体则妙符至理,约事则深契正缘。
然虽标法界之总门,须辩一乘之别旨。
种种性相之义,在大觉以圆通;
重重即入之门,唯种智而妙达。
但以根羸靡鉴,学寡难周,不知性相二门,是自心之体用。
若具用而失恒常之体,如无水有波;
若得体而阙妙用之门,似无波有水。
且未有无波之水,曾无不湿之波。
以波彻水源,水穷波末,如性穷相表,相性原。
须知体用相成,性相互显。
今则细明总别,广辩异同,研一法之根元,搜诸缘之本末,则可称宗镜,以鉴幽微。
无一法以逃形,则千差而普会
遂则编罗广义,撮略要文,铺舒于百卷之中,卷摄在一心之内。
能使难思教,指掌而念念圆明;
无尽真宗,目睹而心心契合。
若神珠在手,永息驰求;
犹觉树垂阴,全消影响。
获真宝于春池之内,拾砾浑非;
得本头于古镜之前,狂心顿歇。
可以深挑见刺,永截疑根。
不运一毫之功,全开宝藏;
匪用刹那之力,顿获玄珠。
名为一乘大寂灭场,真阿兰若正修行处。
此是如来自到境界,诸佛本住法门
是以普劝后贤,细垂玄览,得智穷性海,学洞真源。
此识此心,唯尊唯胜。
此识者,十方诸佛之所證;
此心者,一代时教之所诠。
唯尊者,教理行果之所归;
唯胜者,信解證入之所趣。
诸贤依之,而解释论起千章;
众圣体之,以弘宣谈成四辩。
所以掇奇提异,研精洞微,独举宏纲,大张正网。
捞摝五乘机地,升腾第一义天。
广證此宗,利益无尽。
得正法久住,摧外道之邪林;
能令广济含生,塞小乘之乱辙。
则无邪不正,有伪皆空。
由自利故,发智德之原;
由利他故,立恩德之事。
成智德故,则起无缘之化;
成恩德故,则悲含同体之心。
以同体故,则心起无心;
以无缘故,则化成大化。
心起无心故,则何乐而不与;
化成大化故,则何苦而不收!
何乐而不与,则利钝齐观;
何苦而不收,则怨亲普救。
使三草二木,咸归一地之荣;
邪种焦芽,同沾一雨之润。
斯乃尽善尽美,无比无俦,可谓括尽因门,搜穷果海。
故得创发菩提之士,初求般若之人,了知成佛之端由,顿圆无滞;
明识归家之道路,直进何疑。
或离此别修,随他妄解,如搆角取乳,缘木求鱼,徒历三祇,终无一得。
若依此旨,信受弘持,如快舸随流,无诸阻滞;
又遇便风之势,更加橹棹之功。
则疾届宝城,忽登觉岸,可谓资粮易办,道果先成。
被迦叶上行之衣,坐释迦法空之座,登弥勒毗卢之阁,入普贤法界之身。
能令客作贱人,全领长者之家业;
忽使沈空小果,顿受如来之记名。
未有一门匪通斯道,必无一法不契此宗。
过去觉王,因兹成佛;
未来大士,仗證真。
则何一法门而不开,何一义理而不现?
无一色非三摩钵地,无一声非陀罗尼门。
尝一味而尽变醍醐,闻一香而皆入法界。
风柯月渚,并可传心;
烟岛云林,咸提妙旨。
步步蹈金色之界,念念嗅薝卜之香。
掬沧海而已得百川,到须弥而皆同一色。
焕兮开观象之目,尽复自宗;
寂尔导求珠之心,俱还本法。
使邪山落仞,苦海收波,智楫以之安流,妙峰以之高出。
今详祖佛大意,经论正宗,削去繁文,唯搜要旨,假申问答,广引證明。
举一心为宗,照万法如镜。
编联古制之深义,撮略宝藏之圆诠。
显扬,称之曰《录》,分为百卷,大约三章:先立正宗,以为归趣;
次申问答,用去疑情;
后引真诠,成其圆信。
以兹妙善,普施含灵,同报佛恩,其传斯旨耳。
按:《宗镜录》卷首,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本。
大宋绛州稷山县十方善寺故大乘戒师义宗和尚塔记元丰五年十月 北宋 · 王宥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三、《山右石刻丛编》卷一四
师讳义宗姓贾氏太平县人也。
生而相好,幼不味荤,年十五投本州崇胜院出家,礼主僧□□为师,以乾兴元年诞圣节中选为沙弥
明年,受具足戒。
纯和秉性,介絜祅俗,夙负天聪,为学日益。
嵩阳之严训,了《法华》广文;
南山之遗风,精《毗尼》渊义。
厥后嗣续传灯,飞扬英实,大膺来学,无远弗届。
布衣一食,以戒律自居。
尝谓其徒曰:「夫人之生也,其性玄寂
盖七情动于内,庶物汩于外,傥非以戒律绳之,是犹猿之轻佻,马之陇戾,而不加之以羁锁耳,涂炭重苦,立可待焉。
吾佛于是发慈悲愿,垂戒律制,俾其来者迁善远罪,达本复性,是知十地之位,尝不赖此途而升矣。
汝曹宜知之」。
其党动止有稍不如其律者,必类而沮之,繇斯座下之宾畏爱长相半也。
心不蹶荣,手不执宝,虽金张之权门、猗顿之富户,未尝斯须折腰取容,而盘桓其下戏,其高蹈也如此。
未几,适会朝廷奉仁遗旨,天下僧寺旧隶省籍存留者,特与敕额,今大善寺预焉。
先是释启仙主之,服师大名,遂舍此寺为十方住持。
师以福德荫其寺,仁心安其众,慈悲化其俗,礼律齐其徒,故兹寺未期年而丰备顿殊于向日,莫不赖师住持之洪福也。
熙宁丙辰岁,自徂秋,亢阳为沴,密云虽布于西郊,良农失望于南亩。
师于是恳志结坛,七日获报。
生平祥应多类如此,惧诬谮者以为妖说,故不具书。
元丰初春正月,礼五台山文殊真像,率清白二众仅千馀人,大集缗帛、金钵、银幡、七宝袈裟、浑银锡杖,其它供养之物靡弗具焉。
偕同好辈跪献台所,感摄身菩萨光、水墨罗汉像、圣灯、天花、金桥之类悉现其前。
非夫夙值善本,愿力斯成,其孰能致于此乎?
又造弥勒像一区,日诵菩萨戒一遍,结一众于普和化僧一众为上生会于普和寺,至今行焉。),建崇塔于翼邑,斯咸生内院之缘也,师寔能之。
加以汲汲真乘,不遑宁处,虽毫发之善,分寸之阴,未尝有所废也。
师之存心,师之尊道不其伟欤!
凡讲《法华》、《梵网》等经、《四分》等律,及临坛度人授以三归、五八十善,菩萨等戒者不可胜纪。
既而能事毕矣,弘济多矣,脱屣于梦境,栖神于净方,以元丰四年十二月八日终于本州龙兴寺西院,俗寿七十有七,僧夏六十有五。
于时道俗悲恸,若有所失,奉西域法而燔之,获舍利百馀粒。
明年七月旋归本寺,葬于寺之北原,塔以表之。
门人圆海等录其行状见求鄙辞,让且弗获,聊纪本末云耳。
元丰壬戌岁孟冬晦太原王宥记。
门人圆戒、圆善、圆庆、元定、圆果,监寺僧圆哲,库头僧圆宗,副修造僧圆满,门人典座僧圆因,都修造主僧绍俊,当讲沙门鸿济,门人讲《唯识》等论住持沙门圆海立石。
安定胡志铎刊。
李赞华射鹿图乾隆庚申 清 · 弘历
 押梗韵 出处:御制诗初集卷三
无心逐鹿人,却作射鹿景。
逸麋饮箭羽,奔驹迅鞭影。
眼前驰逐忙,事后浑幻境。
说偈伊有馀,司囿吾当省。
李赞华射鹿图乾隆乙酉 清 · 弘历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四十三
东丹避嗣主,越海昔奔唐。
偶作射鹿图,缦胡犹旧装。
改姓事他国,回心忆故乡。
虽无逐鹿志,熟处亦未忘。
远愧吴泰伯,近输汉高皇
元圭缫籍绚组制度议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
政和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敕,中书省尚书省送到劄子,礼部昨拟定《元圭缫籍绚组》并图,本系按《周礼》、《仪礼》经旨,兼讨论诸儒训说,参酌议定,实相为表里。
窃虑亦合颁示中外,使明知圣朝制作皆传经考古,欲附于元圭议册之末,雕印颁给,仍连元劄子。
十二月十四日奉圣旨,依按《周官·典瑞》云:「王执镇圭,缫籍五采五就」。
则圭必有缫籍。
又按《玉人》云:「天子圭中必」。
郑氏谓以组约其中央,则圭必有绚组缫籍之制。
郑氏谓有五采文,所以荐玉;
木为中干,用韦衣而画之;
五就,五匝也。
又注《仪礼》亦云:「杂采为缫,以韦衣木板」。
贾公彦疏云:「木板广袤亦与圭同,然后用韦衣之。
乃画于韦上,一采为一匝,五采为五匝,一匝为一就。
就,成也」。
崔灵恩《三礼义宗》云:「缫籍者,以韦衣木板为之,大小皆如其玉」。
又《周官·行人》桓圭九寸,缫籍亦九寸;
信圭七寸,缫籍亦七寸。
则缫籍如其玉明矣。
聂崇义《礼图》云:「既以采色画韦衣于板上,前后垂之,又有五采组绳为系,上以玄为天,下以绛为地」。
绚组之制,按《仪礼·聘礼》诸侯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其间诸侯朱绿纁八寸,皆玄纁系长尺绚组。
贾公彦云:「彼组不问尊卑,皆用五采长尺以为系,所以束玉使不落」。
郑氏注云:「采成文曰绚,上以玄,下以绛为地」。
谓地者当是织纴之经,上以玄缕,下以绛缕为之,而以五采相杂为纬成文。
聂崇义不晓其说,徒见其有「为地」二字,谬以为象地,遂增玄为天之说,误矣。
况经传未尝以绛色象地,宜以郑氏为正。
且玄圭、缫籍、绚组,制度莫传,然希世至宝,所以崇饰而袭藏者,虽极天下之美丽而为之,苟不传经稽古,则不足以为称。
今欲约《周礼》圭缫籍绚组之制,下有司创造。
旧《三礼图》画本缫籍采色之次,并无意义,兼用朱丹相间,乃成六色,其绚组五色段次多寡不同,即不见上玄下绛之制。
今定缫籍,合以木板为中干,用韦衣而画之。
五采各一匝,黄居中,君象也;
黑为外,众色入焉,有为复于无为之义也;
青为始,赤次之,白又次之,四时之序也。
其绚组各长尺,上以玄为经,下以绛为经,用五采为纬,错织成文。
玄圭、绚组亦合上以玄为经,下以绛为经,用五采为纬错织成文。
按古绚组虽合长尺,缘在缫籍,则左右足用;
今玄圭中必,恐合随宜制造。
东丹王射鹿图 清末 · 魏源
 出处:古微堂诗集
东丹有国号人皇,医巫闾山万卷堂。
瀑布声中写射鹿,国人共服书中王。
小山压大山,大山弱无力,渡海风帆投外国。
衣冠熏沐宾王家,更赐姓名李赞华
西楼烽火惊边岁,欲拥东楼东帝
可惜潞王已断魂,临事仓皇失奇计。
宁作东丹李赞华,肯似盐车载帝豝。